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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中山孙女回南京后,发现孙家老宅被许世友改成农场,她是何态度!

点击次数:83 发布日期:2025-10-25

1949年4月23日的南京城,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而又紧张的气息。解放军的炮声仿佛还在耳边回响,这座六朝古都,国民党政府的“首都”,一夜之间换了人间。总统府顶上那面青天白日旗悄然落下,一个旧时代就此仓皇落幕。

随着大军入城,许多深宅大院也迎来了新的主人。在风景秀丽的中山陵东侧,有一座编号为“8号”的别致小楼,它静静地矗立在那里,等待着自己未卜的命运。这座小楼的主人,名叫孙科。

孙科这个名字,分量可不轻。他是孙中山先生唯一的儿子,曾官至国民党政府的行政院长。这座中山陵8号,正是他在1948年,也就是国民党政权风雨飘摇之际,为自己修建的官邸。他亲自督造,要求极高,院内亭台楼阁,假山池沼,无不透着一股现代主义的精致与典雅。

遗憾的是,历史没有给他太多享受这份雅致的时间。就在小楼落成的第二年,南京解放,孙科早已嗅到了败局的味道。他没有像许多国民党高官那样,跟着蒋介石的船票登上前往台湾的轮船。这里面的门道,其实也并不复杂。

孙科在国民党内,算是个有些不同声音的人物。他与李宗仁等人,曾经几次联手,逼得蒋介石不得不“下野”。这份旧账,以蒋介石的性格,是绝不会轻易忘记的。孙科心里跟明镜似的,去了台湾,恐怕非但没有好日子过,反而可能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。

于是,他选择了另一条路。先是去了香港暂避风头,后来眼见生活日益窘迫,又辗转去了美国。这一去,便是十数载的漂泊。直到1965年,在美国的日子实在难以为继,他才接受了蒋介石的再次邀请,去了台湾。仅仅八年后,这位国父之子便在台北病逝,终其一生,再也未能踏上大陆的土地,更没能再看一眼他亲手建造的中山陵8号。

那座他仅仅短暂居住过的宅院,在他离开后,便成了新中国历史的一个特殊见证。

南京解放后,中山陵8号因其环境清幽、设施完善,被华东军区接管,成了一处高级干部招待所。在最初的几年里,这里可谓是将星云集。毛主席来南京视察时曾在此下榻,刘伯承、陈毅、叶剑英等开国元勋,也都曾是这里的住客。

其中,刘伯承元帅与此处的缘分相对深一些。1949年南京解放之初,他作为市长主政南京,就住在这里。后来,他奉命组建南京军事学院,再度回到南京,官邸依然是中山陵8号。可以说,这座宅院在新中国成立初期,其政治地位非同一般。

时间来到1955年,一位性格刚烈、战功赫赫的将军来到了南京,他就是许世友。许世友被任命为南京军区司令员,因为军区司令部离中山陵8号不远,组织上便安排他住了进去。谁也没想到,这位将军与这座宅院的缘分,会如此之深。

许世友这一住,就是整整十八年。他不像之前的住客那样只是短暂逗留,而是把这里当成了真正的家。他在这里指挥千军万马,也在这里度过了无数个平凡的日夜。

1973年底,一纸命令打破了这份长久的平静。为了防止军区“山头主义”的滋生,毛主席做出了一个重大决策:八大军区司令员对调。许世友接到的命令是,与广州军区司令员丁盛对调。

离开自己生活了十八年的南京,许世友心中自然是百感交集。临行前,他特意把军区副司令员肖永银叫来,交代了一件看似不大,却意味深长的事情。他嘱咐肖永-银:“我走之后,把中山陵8号还给招待所,不要给新来的司令员住。”

这个决定让很多人感到意外。按照惯例,新任司令员入住前任的官邸,是顺理成章的事情。许世友这么做,一方面固然是他对这栋房子感情太深,不愿别人入住,仿佛那是他专属的领地。另一方面,这背后也有着微妙的政治考量。

果然,新任司令员丁盛来到南京后,肖永银遵照许世友的嘱咐,另外为他安排了住处。丁盛对此大为不满,甚至在一次军区会议上,当着众人的面冲肖永银发了火。但许世友在南京军区树大根深,他的“交代”分量极重,最终丁盛在任内也未能住进中山陵8号。

时光荏苒,又过了七年。1980年,已是古稀之年的许世友,在指挥完对越自卫反击战西线战事后,向中央提出了退休的申请。中央批准了他的请求,并任命他为军委常委。可许世友在北京待了没多久,就觉得浑身不自在,直言自己是“粗人”,不习惯北京的气候和环境。

他向邓小平同志提出,希望能回南京养老。邓小平对这位战功卓著的老将军十分器重和体谅,特批了他的请求。就这样,阔别七年的许世友,再次回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南京,也再次住进了那座熟悉的中山陵8号。

这一次回来,许世友的身份已经从大军区司令员变成了退休的老人。他终于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意,彻底“改造”这座洋楼了。在他眼里,那些精致的假山、漂亮的水池,远不如一块能长出粮食的菜地来得实在。

说干就干。这位老将军大手一挥,指挥工作人员推倒了院子里的假山,填平了部分观赏水池,开辟出了一大片土地。他亲自下地,种上了白菜、萝卜、辣椒等各种蔬菜。他还把原来的游泳池,改造成了一个鱼塘,养上了活蹦乱跳的鱼。不仅如此,院子的角落里还盖起了鸡舍、鸭舍,一时间,鸡鸣犬吠,充满了浓浓的田园气息。

每当有老部下来看望他,他总会指着自己的“农场”,乐呵呵地说:“我许世友就是个农民的儿子,住不惯那洋房子,还是看着这些菜地、鱼塘心里踏实!”这并非虚言,他在广州军区任职时,同样在军区大院里开荒种菜,还曾种出几十斤重的大南瓜,并特意挑了几个最好的送给毛主席品尝。

晚年的许世友,大部分时间都在这个“农场”里劳作,偶尔技痒,也会带着警卫员们外出打猎。这座曾经雅致的现代别墅,彻底变成了许世友的“开心农场”。

就在许世友安享田园晚年的1985年,一位特殊的客人从海外归来,她就是孙中山的孙女、孙科的女儿孙穗英。多年来,孙穗英虽定居美国,但心系祖国,曾多次向国家捐赠珍贵文物,其中就包括孙中山先生的“和平”题词。

这次回到南京,她向当地政府提出了一个请求:希望能回自己儿时居住过的中山陵8号看一看。这个请求合情合理,但却让南京方面犯了难。谁都知道,中山陵8号现在住着许世友,而这位老将军晚年深居简出,脾气又出了名的火爆,万一他不同意,场面会非常尴尬。

工作人员不敢直接去请示许世友,最后想出了一个“调虎离山”的计策。他们以打猎为由,兴致勃勃地陪着许世友出了城,前往郊外的靶场。与此同时,另一拨工作人员则陪同着孙穗英女士,驱车来到了中山陵8号。

车子停稳,孙穗英女士在众人的陪同下,缓缓走进了这座既熟悉又陌生的院落。几十年过去了,物是人非。然而,眼前的景象还是让她愣住了。记忆中那个亭台水榭、绿草如茵的精致花园不见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生机勃勃的菜地,空气中甚至还飘着家禽牲畜的味道。

陪同的干部们心里都捏着一把汗,生怕孙女士看到父亲的心血之作被“糟蹋”成这样,会心生不悦。然而,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,孙穗英在短暂的惊讶之后,脸上露出的却是赞许的微笑。

她环顾四周,看着那些长势喜人的蔬菜和在鱼塘里游弋的鱼儿,轻声说道:“挺好的,这才是房子应该有的样子,充满了生活的气息。”

一句简单的话,化解了所有的尴尬,也展现出了一位大家闺秀的胸襟与气度。或许在她看来,一座房子最大的价值,不在于其建筑风格有多么华丽,而在于它是否充满了“人”的气息。与其让它成为一座空荡荡的、仅供凭吊的纪念馆,远不如像现在这样,被一位为新中国流过血汗的老将军,当成一个充满烟火气的家。

值得一提的是,关于许世友入住中山陵8号的确切时间,后来的史料中也存在一些不同的说法。据《近看许世友》一书记载,许世友在1955年刚到南京时,并未直接入住此地,而是住在人和街。直到十年特殊时期开始后,出于安全等因素的考虑,他才正式搬进了中山陵8号。

1985年10月,就在孙穗英女士来访后不久,许世友将军因病逝世,享年80岁。他在中山陵8号的田园生活,也画上了句号。将军去世后,这座见证了历史风云变幻的宅院,最终被修葺一新,作为景点对外开放,向世人讲述着它那段不平凡的往事。

一座宅院,两代主人的不同“乡愁”

中山陵8号这座建筑,它的命运就像一面镜子,清晰地映照出两个时代、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轨迹和精神世界。它的两位主要居住者,孙科与许世友,他们对这座宅院的截然不同的处理方式,背后其实是两种深刻的、无法言说的“乡愁”。

孙科的“乡愁”,是一种对逝去时代的追忆和对家族荣光的承续。他选择将宅院建在父亲孙中山的陵寝之旁,其用意不言而喻。这里不仅仅是一个住所,更是一个政治符号,一个精神上的“家园”。他精心设计的假山、池沼、西式建筑,代表的是他所接受的教育、他所向往的现代化生活方式,以及他试图维系的那个“民国”的体面。当他仓皇离开时,这座未及细细品味的宅院,便成了他心中一个永远无法回去的故园,一个破碎梦想的实体象征。他的乡愁,是望向过去的,带着一丝精英阶层的优雅与无奈。

而许世友的“乡愁”,则是一种截然相反的、扎根于土地的本能。对于这位从大别山深处走出来的农民儿子,戎马一生,见惯了生死,也看透了浮华。金碧辉煌的洋楼,在他眼中或许远不如一块能长出粮食的土地来得亲切和可靠。他推倒假山,填平水池,种上蔬菜,养上鸡鸭,这看似“粗暴”的行为,实际上是一种精神上的回归。他是在用自己最熟悉的方式,与这片土地建立最直接的联系。他的乡愁,是脚踏实地的,是面向生存本身的,带着一种革命者的质朴与力量。他在中山陵8号开辟的“农场”,是他为自己在高墙大院内,构建的一个精神上的“老家”。

这两种“乡愁”,一个向上,追求精神与符号的慰藉;一个向下,扎根于泥土与劳作的踏实。它们没有高下之分,只是分属于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孙科的宅院,是为“观赏”而建;许世友的“农场”,是为“生活”而生。一个代表着旧时代文人官僚的审美情趣,另一个则彰显了新时代革命军人的务实本色。

当我们再回过头来看孙穗英女士那句“挺好的,这才是房子应该有的样子”,就能品味出更深层的含义。她看到的,或许不仅仅是菜地和鱼塘,而是这座承载着家族记忆的房子,在经历了历史的巨变之后,并没有被废弃,没有成为冰冷的遗迹,反而以一种全新的、充满生命力的方式“活”了下来。这种“活”,是许世友赋予它的。这份源自土地的蓬勃生机,或许在某种程度上,冲淡了故居易主的伤感,让她感受到了一种更为朴素和永恒的力量。这所房子,最终没有成为一个悲情的符号,而是成了一个充满烟火气的家,这何尝不是一种最好的归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