丁克15年,竟发现丈夫在外有了私生子,且不止一个,后来我决定跟他一起破产,我倒要看看,破产后他怎么养活他的私生子们
知道丈夫崔贺出轨时,他的私生子正准备上幼儿园,而他竟然已经安排好了二胎的事情。
我之所以拖了那么久才知道,完全是因为崔家人全都不是好东西,这几年他们如同同仇敌忾般为崔贺掩盖真相。
直到那个女人再次怀孕,我才在一次偶然中得知崔贺陪她去了医院。
有人发给我一张崔贺走进妇产科门诊的照片,我看了两分钟,愤怒的潮水还没来得及涌上心头,理智却已经将情绪压制了下来。
在商界摸爬滚打这么多年,我早已不再是那个冲动的年轻人。
在事情未明的情况下,我决不会贸然质问崔贺。
我花了大价钱找私家侦探,短短两天,关于崔贺所隐瞒的一切便逐渐水落石出。
四年前,他在外面偷偷养了个刚毕业的大学生,三年前那个女人为他生下一个儿子,而如今,她居然又怀上了,看样子还是一对双胞胎。
难怪崔贺的母亲这几年不再催着我生孩子,原来早就有孙子了。
确定崔贺出轨后,我尽量压抑着内心的愤怒,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他对质。
出轨这件事已经不容置疑,我与其激烈争吵,不如把注意力放在如何最大化自己的利益上。
对于成年人而言,利益永远至高无上。
我在一个安静的地方待了一整个下午,仔细回顾着与崔贺这十五年的婚姻历程。
最初选择丁克的主意其实是崔贺提出来的,没想到到最后悔的竟然是他。
早年的创业路上,我们没有根基,无人脉,甚至家里人各种不支持,坦白说,这一路走来,我们吃过不少苦。
如今,苦尽甘来,他却选择了找到一个年轻的女人为他生孩子,这实在是让人唏嘘不已。
经过一个下午的咨询,几个律师都告诉我,由于我们没有签订任何婚前或婚内协议,纵使崔贺出轨在先,如果他不愿意同意,我想让他净身出户几乎不可能。
这条路行不通,我得赶快想出其他办法……
就在此时,崔贺给我打来电话,问我怎么还没回家。
我看了一下时间,已经快十点了。
这些年,虽然崔贺在外面另有住所,但他一直瞒得很好。
除了偶尔应酬晚归外,他每晚十点之前必定会回家。
这一点,也是我多年未曾怀疑他出轨的原因。
我竟然忘了,真正渴望出轨的人,并不需要太多的时间。
我回到家的时候,已经是十一点。
崔贺坐在沙发上看手机,听到开门声,他抬起头来。
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身材保持得很好,头发也没有稀疏,看上去透着几分成熟稳重的气质。
我却清楚地注意到,他下意识地关掉手机,并把屏幕朝下放在茶几上。
以往未曾关注的细节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。
一旦起了疑心,任何细微之处都值得深思。
他的表情像往常一样,走过来从我手中接过包,露出温柔的笑容:“怎么这么晚才回来?累吗?”
我愣住了,一时间搞不清,怎么有人背叛婚姻,脸上却毫无愧疚之情?
四五年瞒得天衣无缝,身为我枕边人的他,心思竟缜密到让我感到寒意袭来。
可能是没有得到我的回应,崔贺的神情渐渐显得疑惑:“怎么了?”
我努力维持镇定,别开眼,摇了摇头:“没事,只是有点累。”
相伴二十多年,崔贺对我过于了解,总能轻易从我每一个举动中捕捉到异常。
当然,我也一样敏感。
我知道,崔贺毫无顾忌地陪那个女人去产检绝非偶然,而是因为他对隐藏的厌倦。
公司已经走上正轨,我陪他经历了创业期的种种艰辛,而那些旁观者却想轻松享受结果。
凭什么?
我又随意回应了几句崔贺,没有表现出对他出轨的知晓。
崔贺大抵还不知我已洞悉他的秘密,他的表现依旧如常,然而他看手机的频率却频繁得令人不安。
中年夫妻,平淡有时也是一种福气,但总有人抗拒这份安宁。
心中的躁动不由自主地翻涌而出,我有时想大吵大闹,想狠狠抽打崔贺的脸颊,想质问他为何背叛我们的婚姻。
我甚至想以相同的方式回击他,毫无顾忌地去出轨……
但当愤怒和失望逐渐平息,我才意识到刚才的自己竟是如此陌生和可怕。
背叛的罪罚本该降临于罪人,然而报复的前提绝不应是自我毁灭。
既然崔贺已是烂透,我绝不能步入他的泥潭。
我深知自己装不到多久,然而转移一部分财产需要时间。
出轨的男人就像落入粪坑的纸巾,令人作呕。
二十年的情感与所有的磨难,在我得知他背叛的那一刻,瞬间化为沉没成本。
这段婚姻的沉没成本实在过高,而我并没有展现出我内心的清醒。
只是在情感激荡的刺骨痛楚中,我渐渐变得理智。
崔贺已经一文不值,这段婚姻也随之腐烂,但我们的公司仍在运转。
我们牵扯太深,牵一发而动全身,有些事情并非离婚那么简单。
在我知道崔贺出轨的半个月后,他察觉到了我的异常。
那一天,他站在书房门口犹豫不决,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我:“你……你怎么了?”
尽管再怎么劝自己保持冷静,我也无法再与崔贺同床共枕。
因为一件小事,我已经把他赶去侧卧睡了整整半个月,连日常的消息也只是敷衍地回复。
他一向多疑,也许早已猜到事情的真相。
然而,我从未挑明,也没有因这件事与他争吵,或是找上那个女人的麻烦。
所以,他那句即将脱口而出的询问,最终还是被他压回了喉咙。
我揉了揉逐渐隐隐作痛的太阳穴,心中暗自决定要主动出击:“最近我注意到财务报表出现了一些异常,几笔大额支出似乎对不上。”
那几笔支出我心知肚明,作为支出人,崔贺自然比我更清楚。
他养在外面的那个女人,已经生了孩子,甚至又怀了二胎,物质上的需求自然是要得到满足的。
年过四十、创业成功的崔贺,确实有能力让她过上他想要的生活。
崔贺显得怔愣了一瞬,我捕捉到了他垂在身侧的右手在缓缓紧握,但很快他便恢复了冷静:“是我支出的。”
我抬起头与他眼睛相接。
他却一转眼,显得心虚:“这两年我和方皓一起做了一些小投资,怕你担心,所以没有告诉你。”
方皓是他发小,恰好也能替他掩饰一切。
我没有追问这是什么投资,崔贺也并没有进一步解释,关上房门,便走了出去。
他显然猜到了我已知晓他的秘密,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慌乱,仿佛我会默默忍受,甚至认为无论我如何选择,他皆能淡然处之。
若是我选择与他离婚,意味着对他一种成全……
到那个时候,他身上将是满满的财富,家庭也许美满,甚至儿女双全,而我年近四十,单身一人。
即便如此,与这样一个卑劣的人继续耗下去,实在毫无意义。
我渐渐觉得难以忍受崔贺在我的生活中还充当着丈夫的角色,而财产的转移似乎并未完全落实。
我们只能继续维持这种冷战的局面。
也许他在静待我的转变,或是在期待我主动提出离婚,但无论哪种结果,我绝不会便宜了崔贺。
在我确认崔贺出轨的第二十天,我见到了那个藏在外面的女人。
她显然从崔贺那里得知了一些事情,专门挑衅我,甚至在我常去的咖啡馆故意与我“偶遇”。
她坐的地方正是我习惯的窗边。
最近我找到的人给我发过许多张她的照片和视频,只要略一瞥,我便能轻易识辨出她的身影。
女人的年纪大约在二十五六岁,看上去年轻得让人心生怜惜。
她身上穿的衣服和手边的包包都是名牌,价格不菲。
或许是崔贺给予了她过多的保护,她身上透着一种蓬勃的朝气,眼神中竟然流露出一丝清澈的无知。
这一瞬间,我不禁回想起自己的二十五岁。
那时候我与崔贺刚结婚不久,二人同居在简陋的出租屋里。
每个月的薪水微薄得可怜,身上的衣物更是worn out,洗得发白。
像是在那段岁月里,我和崔贺苦心经营,终于攒下了第一笔创业资金。
深夜,他时常情绪激动,信誓旦旦地对我保证绝不会背叛,那些誓言里隐藏着几分真挚的期待。
可惜,真心不敌岁月的洗礼。
我故作不知,点了一杯咖啡,坐在她斜对面的桌子旁,连一个眼神也不想施舍给她。
但很快,我的心境被打破。
她竟然主动向我挪了过来,脸上挂着挑衅的笑容,直接称我“崔太太”。
显然,她认出了我,知道我的身份。
看起来,她并不是被逼成了第三者,而是甘愿选择这个角色。
如今,她是想以第三者的身份公然挑衅我吗?
啧,她难道不知道她所用的、所消费的,至少一半是属于我的?
我轻啜了一口咖啡,目光从她微微隆起的小腹上滑过:“你是?”
她终究不敢直面那不光彩的身份,只是慌乱地解释着她是如何与我相识的。
话语支离破碎,理由更是牵强。
我没有回应,而是用似笑非笑的眼神审视她。
我早已看穿了她的伎俩,毫无掩饰地让她意识到这一点。
那长期依附于他人的菟丝花,早已失去了迎接风雨的能力。
在我的注视下,她连半分钟都未能坚持,便狼狈地逃离了我的视线。
她的背影匆忙,满脸慌乱。
我心中感到一阵悲哀,既为她感到惋惜,也为这个世道感到无奈。
年纪轻轻,身体健全,何必沦为他人的生育工具呢?
这件事情究竟崔贺知不知道,对我而言并无太大区别。
她在我头顶上舞动的,是他的问题。
我决心将离婚的事提上日程。
然而还未实施,我便收到了朋友的几条微信,她发来那个女人的朋友圈炫富日常。
这些事情已非新鲜事,可今日她发来的截图却截然不同,她还提醒我一句:【她在挑衅你。】
朋友之间总有几分信任,所以我让她加了那个女人的微信,只要她有半点动静,我会立刻得知。
最后一张截图吸引了我的目光,里面是那个女人最新的朋友圈。
配图是一位笑得无法自抑的孩子,文中大致意思是,无论我现在多么嚣张,辛苦奋斗的一切,终究都将落入她的孩子名下。
哦,我差点忘了,她已经为人母,而我空欢喜。
尽管她与我丈夫的孩子只是私生子,却依然拥有继承权。
这个世道,真是让人无奈。
我又瞥了一眼手中的离婚协议书,离婚后无论我怎么争取,最终也只能得到70%的财产。
那剩下的30%,再加上公司每年的净盈利,足以养活他们一家五口几代人了。
多亏了这条朋友圈的提醒,才让我意识到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,太便宜他们了。
我穷尽一生奋斗得到的东西,绝不容许任何人未经过我的许可就觊觎。
冷战一个月后,崔贺开始频频向我示好。
他大概认为我忍耐了这么久不会发作,这次也如同往常,轻而易举地原谅了他的过错。
他真是想错了,大错特错。
他不仅没有获取我的任何宽恕,反而被我痛斥了一番。
我毫不留情地揭穿了他那虚伪的面孔,用我这一生中能想到的最恶毒的话语来咒骂他。
当他听到我一字一句的讽刺后,斯文俊雅的外表也逐渐显露出裂痕,他竟然试图指责我:“许穗,你可知道你现在就像个泼妇?!”
泼妇?
我冷笑着,目光如同打量垃圾一般看着他:“我敢承认我是泼妇,崔贺,你敢承认自己是个肮脏的黄瓜、种猪,背叛婚姻的人渣吗?”
崔贺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,长达一个月的平静让他错以为我会妥协。
他或许认为,随着年岁的增长而没有孩子,连公司也是与他共同创办的,离开他我就无法自立生存。
所以他才如此肆无忌惮。
我们相伴近二十年,我曾以为他足够了解我,事实证明我高估了他。
这场我单方面的辱骂持续了整整三个小时,最终崔贺摔门而出,只留下他一句“我会重新审视我们的婚姻”。
呸!
他根本不配这样。
我们的公司是我和崔贺共同创立的,没有人比我们更清楚公司的脉搏。
或许,我对这份事业的理解还超出了崔贺。
自那天的争吵后,崔贺再也没有回过家。
他光明正大地搬到了小三那里,而我也毫不避讳地开始对公司进行调整。
我深知公司不能很快破产,并非是因为对崔贺还有旧情,而是因为那个女人腹中双胎尚未足月,她仍有选择终止妊娠的权利。
那显然不可行,毕竟她怀着两条生命,崔贺一家五口理应团圆。
崔贺不回家的第九天,他的母亲出现在我家。
这个因为我无法生育而在我面前强势了半辈子的小老太太,此刻面带假笑地坐在客厅,言语间满是指责,似乎在说我不该与崔贺争吵。
她的衣食住行几乎都由我和崔贺承担,直至最后,她只觉得那是她儿子的能力。
就连崔贺的出轨,似乎在她的眼中也成了一种骄傲。
我冷冷地看着她,连以前敷衍的回应都懒得给。
她好声好气地说了一会,终于显露出不耐烦的神色。
“穗啊,你听妈的话,小贺都说了不想和你离婚,你就把那孩子抱过来,像自己亲生的一样养,才两三岁,根本不记事,谁对他好他心里会不知道吗?等他长大了,肯定不会忘恩的……”
“说完了吗?”我打断她的话,顺手打开了门:“说完就赶紧回去吧。”
她愠怒地皱起眉,浑浊的眼睛紧盯着我的脸,突然笑了:“许穗,你都快四十了,连个孩子都没有,这个年纪能生得了吗?再说你要是离婚,谁还会再要你?”
在她那陈旧的观念里,女人的价值就是要有一个男人在身边。
我目光落在她手腕上的金镯子上,再移到她那张布满皱纹的得意脸庞上,平静地提醒道:“崔贺的所作所为是出轨,我一旦离婚,完全可以让他倾家荡产。”
老太婆脸色骤变,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恐慌,声音不自觉提高:“不可能!小贺早跟我说过,就算离婚,你最多只能分到一半。”
果然,崔贺在出轨那一刻起就开始咨询律师,想过跟我离婚的念头也许早已有之。
察觉到自己言辞不当,老太婆慢慢放软了语气,可她的神态依旧骄傲:“穗啊,你们俩的感情那么好,哪能离婚啊?真要离婚,小贺倒是无所谓,可你会被人笑话的……”
“再说了,你一个女人,连孩子都没有,挣再多钱又有什么用,老了连个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……”
她喋喋不休,不断提及我老了后的生活……
人们总是在享受几年的安逸后,忘记了曾经经历过的苦难。
没关系,我会想办法帮她们找回记忆。
我和崔贺之间的联系已被完全切断,婚姻变得名存实亡。
他与那位女性的关系愈发大胆,仿佛确信我无法反击,竟然在社交平台上公开晒出了孩子的照片。
亲戚朋友们纷纷开口劝我,忍耐一下,过了这段就好了。
男人有了钱,外面怎么花天酒地也无所谓,只要回到家就行。
圈里的朋友有人劝我主动提出离婚,但更多的人却建议我利用目前的身体条件,试试做试管婴儿生个孩子。
这些人对待这一切的态度竟然让我一度怀疑是否真的步入了新世纪。
对此,男人在事业兴旺后出轨背叛,竟然在某些人心中成了一种理所当然的现象。
我没有理会那些所谓出于善意的劝慰,这些天我始终忙碌不停,四处寻觅着公司的致命弱点。
或许是我毫无退路的姿态让闺蜜晏婧感到震惊,她最终还是忍不住说道:“其实,你应该争取一下,看看能不能拿到80%的财产。
如果公司破产,你这些年的努力岂不是付诸东流?”
我蓦然拒绝了:“我清楚自己在创业初期经历的一切艰辛,绝不允许任何人轻易享受我这份辛劳所结出的果实。”
晏婧被我说得哑口无言,最后竖起拇指:“真是令人佩服,绝了,我心目中的楷模!”
商圈中,我的人脉已经建立,尽管这段时间经历了失败,我依然不缺从头再来的决心。
当那个女人怀孕满27周的时候,公司的第一次经济危机如期而至。
起初崔贺并不担心,但随着我始终没有出现处理问题,他开始感到不安。
这时,他也顾不得与我冷战,急匆匆拨打电话希望能和我商讨应对之策。
这些年,公司的各种事务几乎都是我们共同磋商而决定的,他对我的依赖已经形成了习惯,令他很难自如应对眼前的困境。
此时,崔贺才意识到,他竟然无法拨通我的电话,我已经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全部拉进了黑名单。
崔贺几乎联系不到我,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,不停地向我身边的朋友求助。
最终,他无奈之下,只能在我们名下那几处房产的门口等我。
为了不让他迅速察觉到问题的严重性,我在他狼狈地挡住我的去路时,暗自享受了他的窘迫,最终还是决定与他共同面对这一问题。
晏婧戏谑地说我这副模样像是在给人洗冷脸、晒内裤。
我回应道:“给他一点希望再让他彻底绝望,才是最深的折磨。”
第一次危机是公司的一批货物在海关被拦截,延迟交货的赔偿让我们损失不小。
崔贺再也没有时间去和那个女人甜言蜜语,甚至连和孩子的相处时光都被迫割舍。
不知崔贺是否产生了对我的怀疑,就算他真的怀疑,我也无需在意。
第一波危机结束后,崔贺如常回家,似乎在以这样的方式向我低头。
从他回来的那一刻起,我便不再回家,逐日更换不同的栖息地,有时还选择住酒店。
崔贺依旧无法找到我,也未曾设法接触我,因为他忙于应对公司迎来的第二波危机。
这次牵扯上税务问题,严重程度不容小觑,要不是我把握得当,我们两人恐怕都要面临几年的牢狱之灾。
我还是比较理智的,为了这个烂人崔贺而坐牢绝对不划算。
税务事件过后,公司接连发生了一些小麻烦,周围的人见我们落魄,更是急于分一杯羹。
这些纷争加速了公司的破产,正如我所预料的那样。
看着崔贺忙得焦头烂额,我心中始终无悲无喜。
短期内,崔贺绝对无法想到,导致公司破产的两件大事都是我主导的行为。
伤敌一千,自损八百。
为了报复,他的财路被我切断,我自己的道路也随之封闭。
再优秀的公司也经不起接连不断的冲击,崔贺在公司破产的那一天,已然是三个孩子的父亲。
那个女人为他再添了一对双胞胎儿子,但眼下的崔贺已经是身无分文,甚至负债累累。
听说那女人的气焰不再,月子期间总是以泪洗面,曾经精致的朋友圈也早已沉寂无声。
孩子已经生下来,想要回去已是不可能。
而这一切,似乎还远没有结束。
在崔贺愁苦得鬓发渐白时,我已提出对他出轨时花费的所有财产的诉讼。
我们尚未离婚,他一手花出去的,无不是属于共同财产。
这也是我始终不肯和崔贺提离婚的缘由。
他每一分的损失,我都将逐一追讨。
据说,当法院传票送到时,那个女人直接晕倒在医院里。
如此多年精心谋算,终于一朝化为泡影,赔了夫人又折兵,她怎么能承受得住。
崔贺寻找我的时候,我正住在晏婧的家中。
我们名下的房产已被查封,身上的债务则都过千万,讨债人的电话几乎将我们的手机打爆。
我们已经不再年轻,崔贺心里应当明白,如果这次再不改变局面,或许这辈子都无法翻身。
他这次找上来,是为了请求我撤回对那个女人的起诉。
崔贺低着头,不敢直视我,眼中已无曾经争吵时的高傲:“穗穗,她刚生了孩子,身体还没恢复,能不能……能不能撤回……”
“没本事就别开口,”我打断了他,语气坚决,绝无回旋余地:“崔贺,早在你给出那些钱的时候,就没考虑过其中一半是我的,而我随时可以将它们全数追回吗?”
他当然没想到过。
他从未想过我会这一狠心,能想象到的最坏结果,只是我与他离婚,此后各不相干。
而他大概会为那段长达二十年的感情难过一阵子,然后转身享受家庭和谐美满、事业辉煌的生活乐趣。
到了这个地步,崔贺仍在为他的出轨寻找借口,他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凝视着我:“许穗,我真的无能为力,当时我妈快把我逼疯了。”
我看着崔贺鬓角的白发和眼角深深的皱纹,突然问道:“崔贺,你还记得我们那几年被催生得最厉害的日子吗?”
崔贺的嘴角微微动了动,最终艰难挤出两个字:“记得。”
那两年我们受到了最强烈的催生压力,甚至他母亲曾一度住进我们家里。
她认为我们不生孩子肯定有问题,明了就是说她怀疑我的身体状况。
她以为不是我们不想要孩子,而是我不能生,因此每天逼着我去医院做检查,甚至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草药,煮成汤给我喝,声称是“土方”治“重病”。
那时我和崔贺刚创业,每天面临无数的挑战和巨大的压力,实在无暇应对他的妈妈。
后来实在忍耐不住她的纠缠,崔贺竟然做了一份假的体检报告,告诉他妈孩子生不出来是他的问题。
我至今仍能清晰回忆起婆婆震惊的神情,以及接过那份假报告时手颤如筛子的样子。
崔贺当初能如此保护我,如今为何又能这般伤害我?
其实,那年我才三十三岁,崔贺即使背弃了我们当初的丁克约定,想要一个属于我们二人的孩子,我也可以理解。
毕竟当初的我们穷得连温饱都无法保障,再添一个孩子,不是让她继承我们的苦难吗?
但三十三岁的我们,已经可以撑起一片天,崔贺为什么不坦诚想要孩子的愿望?
崔贺或许是对年轻的渴望,亦或是追寻新鲜与刺激,但事实已然如此。
我不想再听崔贺的咆哮,便和晏婧一同将他轰了出去。
心里担忧私生子无法继承财产,崔贺很早就为那个孩子做过亲子鉴定。
如今那份权威的鉴定,成了我提出离婚诉讼的有力证据。
在公司破产后一周,我终于正式向法院提起了离婚诉讼。
我选择不和崔贺谈论此事,因为我深知他是绝不会同意的。
我们现在背负着沉重的债务,曾经他可以共享繁华,如今却绝对不可能和我共度艰难。
可没关系,世界上总有正义之士会帮助我。
晏婧告诉我,当崔贺接到法院传票时,那一刻的表情比他与女人的传票还要疯狂。
“你没看到,真是笑死我了,”她懒洋洋地靠在沙发上,“你前婆婆甚至劝他说不要慌,说你不敢跟他离婚,真不知道她哪来的脸说这些,难道她儿子是个香饽饽不成?”
我也跟着笑了:“早就看出她没什么文化,没想到真是一无是处。”
法院传票已经送到她儿子手上,她居然认为我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?
晏婧又想起了那个女人:“你觉得三儿姐这回会离开崔贺吗?”
“肯定会。”我非常肯定地回答。
一旦尝到了走捷径的甜头,生活的苦难便再也无法打动她。
晏婧撇了撇嘴:“她已经生了三个孩子,难道就一点不在乎他们吗?”
我没有孩子,晏婧也没有结婚,更别提有孩子了,我们两个其实都对传说中的母爱理解得不够,因此对这个话题无从评论。
我对那个女人起诉追回的财产填补了债务的一部分,但仍然远远不够,每天都有催债的电话不断打来,偶尔也接到崔贺换了号码后的电话,听到他的声音我几乎是立刻挂断。
但是有时候他的某些言论又刷新了我对他的认知。
他说:“许穗,你如此不惜一切地将公司搞破产,其实就是想让我回心转意吗?现在我愿意回归家庭,和你一起重新开始美好的生活。”
他低声说道:“我会放走晓琪,孩子们也会交给我父母抚养,从此再也不打扰我们的生活。
我真的知道自己的错,穗穗,跟你在一起快二十年了,难道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?”
崔贺的算盘打得太精明,他所说的让晓琪离开,实际上不过是想让我再一次陪他共度创业艰辛。
听到这些话,我的愤怒最初是狂热的咒骂,而后来干脆选择了无视,直接省去了发火的力气。
晏婧也忍不住吐槽:“该死,天上怎么没降几道雷把他劈死?”
如今的崔贺仍活在他的美梦中,究竟是什么让他觉得,只要愿意重归家庭,我就会再次接纳他呢?简直可笑,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。
为了让他不再如意,我干脆连公司都不想要,怎么可能会再去要这个人?连公共厕所垃圾桶里的纸巾都比他干净。
在公司破产后的日子里,午夜梦回,我曾无数次设想,如果当初我软弱一些,报复心没有那么强,假如我是那种书中所谓的清醒大女主,最终的结局就该是和崔贺离婚,各自分得一半家产。
我潇洒过我的生活,他也可以自在他的新生活。
或许我还会想象,崔贺在离婚后如同得了重病般,最终想明白自己心中真正爱的人其实是我,随后痛苦地度过下半生,永失挚爱……
但现实绝不会如此美好,崔贺根本没有任何“最爱”,他背叛婚姻只因寻求新鲜感,这一点就能确定,他心中所爱,只会是下一个能带给他刺激的人。
得利者怎么可能因为失去一个已不重要的东西而感到后悔?他只会感受到一种轻松,那种甩掉自己过往的轻松感。
我与他相识于年轻时,见证了他少年时期的种种狼狈,而如今他所追逐的女人,只有过目他风光无限的一面。
只有让崔贺失去他最在乎的金钱与名利,才能让他体会到真正的悔恨,这种悔恨深深刻在内心,足以让他铭记一生。
崔贺的出轨证据确凿无疑,尽管他心中不愿,这场婚姻终究会在法律的强制下画上句号。
走出法院的那一刻,我无意间瞥见他双手抱头,倚在桌面上,泣不成声。
如今他身陷中年危机,负债累累,家中老小众多,个个都在等待着他的支持。
和这个男人相伴数十载,我曾经历过苦涩的岁月,虽然接下来的生活渐渐美好,但那几年的甜蜜依然无法与曾经的苦痛相提并论。
我收回视线,继续前行。
刚走到法院门口,就偶然看到了前婆婆与那个名叫晓琪的女人。
她们怀中各抱着一个孩子,神情均显得十分沉重,一左一右地站着,彼此之间却有着显著的距离,仿佛婆媳关系相当紧张。
这实在让人费解,前婆婆一直渴望孙子,而眼前这位为她送上三个金孙的女人缘何表情如此不悦?
短短数月未见,前婆婆仿佛在时间的摧残下又苍老了十岁,原本丝毫不见白发的她,如今满头的银丝与黑发相间,显得有些古怪。
耳朵与脖子上的金饰一一消失,往日笔挺的衣衫如今也已多处皱折。
而那名晓琪的女人看上去也毫无好转。
与几个月前在咖啡馆中所见的她简直判若两人,身材明显走样,脸色蜡黄,眼睑下重重的黑眼圈让人心疼,连头发也显得油腻腻的。
真是可惜!看来,公司的倒闭无疑让她们的日子也变得格外难熬。
前婆婆的目光如鹰,瞬间就锁定了我。
尽管怀里还抱着孩子,她却毫不犹豫地朝我这边冲来,嘴里骂骂咧咧,词句不堪入耳。
面对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,我不仅没有丝毫畏惧,反而打算给她一场痛快的争吵。
就在这时,宴婧戴着黑色墨镜阔步走来,远远就朝我挥手,大声喊道:“穗,走!咱们先把你欠的那些账还清!”
前婆婆听了,眼睛都快瞪出来了。
这段时间,她和崔贺生活在一起,想必是经历了不少催债的滋味吧。
我和宴婧朝车库方向走去,身后传来前婆婆撕心裂肺的骂声。
无所谓,谁在意这些呢?
宴婧这个富二代果然大方,毫不犹豫地借我几千万,但我并没有用她的钱来还债。
我手上的钱足够清偿债务,离婚后财产分割让我所需承担的债务比崔贺少一些。
再加上我手里还有一部分在离婚前转移出来的财产,这些都足够我再创事业。
崔贺能够算计我、算计我们的婚姻,那我难道就不能反过来算计他吗?
何况我仅仅是争取属于自己的那一部分财产而已。
债务还清后,我没有急于创业,而是随宴婧一起去了许多地方游玩。
过去一直忙于生意,虽有宴婧邀请,但我总是推说没空,如今反而有了充足的时间。
宴婧虽然事业心不强,但她玩乐的能力却非常出色。
我们在外面游山玩水小半年,直到快到年末才回到家中。
宴婧在圈子里有不少好友,回来后自然要聚一聚,我便陪着她一同前往。
没想到在聚会上碰到了崔贺。
看到他时,他正对一个肥胖的男人弯腰哈腰,态度卑微,脸上却挂着强作的笑容。
那个胖子我认得,曾经是我们公司一个供应商的负责人。
可如今的他,宛如一个饕餮,完全变了模样,失去了昔日的和善。
我依稀记得,崔贺那时对他并不怎么待见,曾直言这个人太过圆滑,缺乏真实感。
在不远处,我不清楚那个胖子和崔贺讲了什么,只看到崔贺的头低得更深了。
接着,胖子径直撞开了他,整理了一下衣领,神态骄傲地走开了。
看来,崔贺的创业路并不如意,他对曾经不屑一顾的人卑躬屈膝,这种境况对任何人来说都极其难堪,尤其是对自尊心如此强烈的崔贺而言。
然而,只有我在此刻感到一丝暗自的快意。
崔贺呆在原地愣了一会儿,然后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某样东西,半弯着腰,缓缓走了出去。
他没有回头,更没有发现我的存在。
看来,我选择暂不创业也是明智之举,毕竟,能接触的圈子有限,贸然闯荡必然会遇见旧时的朋友与敌人。
在我们公司破产后,早已难以分清敌友。
我回到包厢时,宴婧正专注地听着旁边朋友的讲话,看到我回来后,急忙向我招手。
我走过去,刚坐下,她便告诉我:“我刚刚听说你前夫的那只金丝雀跑了,不过没多久又回来了。”
我有些不解:“既然跑了,为什么又回来呢?”
难道是不舍得生下的那三个孩子?
宴婧旁边的朋友笑着接道:“还不是因为你那位前婆婆厉害,听说直接把她生的孩子送到她娘家,她根本无计可施。”
真是个让人意外的美满结局啊!
我的事业在与崔贺离婚的第二年年底,重新走上了正轨,那一年我三十九岁。
说来也奇怪,这两年,崔贺虽也在努力拼搏,事业却依然毫无起色。
不知道从何得知了我的公司,我的前婆婆时常到公司楼下来骂我。
年纪大了,警察对她无奈,保安也不敢靠近。
她找不出我其他的错,每次都是重复着那些话,骂我是什么不会下蛋的老母鸡,或者称我为扫把星,离婚还把公司搞得破产……
她的这些骂声对我而言根本无关痛痒,像个跳梁小丑,我根本不会放在心上。
可她的这一行为却激怒了我母亲。
我那个一辈子温文尔雅的教书母亲,在我默默离婚破产、回家后连一句责备都没说的情况下,得知我前婆婆在我公司楼下大声辱骂我,生平第一次撕掉了她的矜持,叉着腰与老太婆对骂。
我妈满腹经纶,骂起人来如同调动所有的智慧,老太婆再怎么泼妇,也根本无法在言辞上与我妈匹敌。
就这样可劲吵了两三天,老太婆被气得叫了救护车,从此再也没出现在我面前。
生活又恢复了平常,我妈自那以后也再没提过结婚的事。
直到我40岁那年,我终于遇到了一个志同道合的人。
这一年,口口声声说婚姻是坟墓,要当一辈子精致小公主的宴婧,也遇上了她迟来的真爱。
嗯,我们都有着可以期待的未来。
崔贺番外——
我与许穗结婚已满十年,我们共同创业的事业逐渐好转。
可我母亲去医院的频率却越来越高,每天都煮些比黄连更苦的中药逼我喝下去。
我实在不想喝,每当这时,我妈便哭着说她年轻时照顾我的艰辛。
她常常念叨我和许穗连个孩子都没有,挣那么多钱又有什么用,未来若没了,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……
这些话起初我并未放在心上,受到的教育告诉我,活着并不单单是为了延续血脉。
或许正因为此,在事业最艰难的那一年,我对许穗提出了丁克的想法。
我本以为她会有所犹豫,没想到她却笑着答应,甚至说如果生孩子是继承我的苦难生活,那么选择不生也是一种德行。
哦,原来许穗她也不想要孩子啊。
创业的路途实在艰辛,我几度想要放弃,都是许穗拉着我苦撑着。
她常说,做任何事情都没有一帆风顺的。
好在我们坚持了下去,最终走出了一条成功之路。
当事业成功后,重新听我妈唠叨催生的话,意义也与曾经截然不同。
她的观点也有道理,如果我们不生孩子,那么我们辛辛苦苦奋斗得来的家业,岂不是便宜了他人?
难怪堂弟和表哥最近频繁与我联络,时常提议让孩子们来我家玩玩。
我内心的悔恨如潮水般涌来,丁克的决策让我深感失落,却无法找到动口的勇气面对许穗。
她全心投入工作,怎会愿意迎接新生命的到来?
在面对外界的诱惑时,我最终还是未能抵抗,发小方皓牵线搭桥,介绍了一位二十一岁的女大学生,面容清丽,仿佛能掐出水来,我对她心生好感,却又战战兢兢不敢越界,因为许穗始终在我心中占有重要的位置。
方皓则不断劝我:“婚姻与爱情之间,并不一定要有所取舍。”
而其他朋友也纷纷附和:“崔哥,男人都有红颜知己的,只要咱们嘴巴严,嫂子肯定不会知道。”
我沉迷其中,最终与那女孩之间隐秘地有了一个孩子。
母亲高兴得不得了,抱着孙子还不忘埋怨许穗,一口一个“黑心肝”,指责她明明不能生育,偏将责任推到我身上。
我选择沉默,心里深知,责任只能由我承担。
我本是为了保护许穗,不想让她处于这样的困境。
有了孩子后,我反复思索许穗知道真相后的后果。
每一种想象都如刀刺般尖锐,让我痛苦不已,甚至生不如死。
她曾和我一起经历了许多艰辛,我不想失去她。
于是,我联合父母及最亲近的朋友,将这件事掩盖得滴水不漏。
随着时光的推移,我心中的愧疚渐渐淡化。
许穗对我满怀信任,孩子两岁了,她却毫无察觉。
直到某天,我突发奇想,不再想继续隐瞒。
公司已价值上亿,就算许穗此时知情选择离婚,我也能过上不错的生活。
心底深处,我还认为许穗打不敢跟我闹,毕竟她没有孩子,而年龄渐长,想要再生也力不从心。
我更加幻想,如果许穗能够接受这段有些扭曲的婚姻,孩子未来也能为她提供养老的保障。
但若她无法接受,那我干脆一拍两散,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。
尽管心中会对曾经的年华与这段婚姻感到遗憾,毕竟我们的爱曾是那么炽热而刻骨铭心。
可岁月终究改变了一切。
终于,许穗知道了真相,她没有直面我,也不曾喧闹,而是轻描淡写找了个借口,将我遣送至客房。
直到此刻,我还是以为她只是为了不让事情闹大才不与我争辩,她终究会原谅我。
然而,她却毫不留情,朝我发起了猛烈的咒骂。
内心的烦躁使我失去理智,我愤怒地称她为泼妇,并叫她冷静下来,随后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。
我从未预料到,她会选择如此绝决的方式,宁愿自损八百也要重击我一千。
虽然她没有直接提及离婚,但随着公司接连遭遇危机,最终还是走向了破产。
我知道,她的手中有着推进这一切的力量,而我此刻的愤怒,却使我无从指责。
毕竟,公司的成就,是我们共同打拼的结晶,而背叛婚姻的正是我自己。
我曾考虑过后果,但从未想过她会如此决绝,这一刻,我真心感到后悔。
相比孩子,我更加畏惧回到那曾经的贫苦日子。
然而,许穗却完全不惧。
是啊,她就是那样从苦难中一步步走过来的人,她从来不怕再回到艰苦的生活,她的努力和毅力总能让她脱颖而出。
真正怕回到曾经苦日子的人,始终都是我。
若有她在身边,也许我不会那么惧怕。
但我明白,从此之后,她将再也不会陪伴在我身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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