楼顶的人

他住在城中村最边缘的一栋楼顶，不租一整层，只搭了块塑料布与几块木板。在都市的钢筋丛林里，他像一棵野草，既不起眼，也难被铲除。

白天他干杂工，晚上回来在屋顶支个煤气炉煮面，望着四周鳞次栉比的光。那些灯火不属于他，就像楼下人们说的未来，也不属于他。

但他并不愤怒。他早就明白，社会不是设计来照顾所有人的。它不过是一台无情的机器，谁顺着运转，就能得其庇护；谁脱轨，就只能自生自灭。

楼顶有风，有时太冷，有时太烈。他就在风中洗脸、吃饭、擦拭双脚。他说：“我没住在楼下的世界里，但我离天空最近。”这是他不被系统消解的方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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