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民日报发声，烟花秀有新进展，蔡国强被指崇洋媚外

当一场烟花在喜马拉雅山脉炸响，我们看到的究竟是艺术的升华，还是对自然的亵渎？这个问题，在2023年秋天，随着一条由火焰与光芒组成的巨龙在世界屋脊之上盘旋、升腾时，砸向了每一个人的心头。这个名为“升龙”的烟花项目，由著名艺术家蔡国强与顶级户外品牌始祖鸟联手打造，通过镜头传遍了世界。那一刻，光芒刺破了高原纯净的夜空，确实美得令人窒息。然而，当最初的震撼褪去，一个更尖锐的问题浮出水面：这片被誉为“地球第三极”的圣洁之地，还好吗？

事件发酵之初，网络上的赞美与担忧几乎是同时出现的。人们一边转发着那段壮观的视频，一边在评论区里忧心忡忡地发问：“对环境没影响吗？”“那些野生动物怎么办？”面对如潮的质疑，艺术家蔡国强和主办方迅速给出了回应，言辞凿凿地表示，他们使用的是特制的“环保烟花”，完全遵循了相关规定，并且没有对生态环境造成任何损害。这套说辞一度让部分人放下了心，似乎这真是一场艺术与自然完美融合的盛宴。但俗话说得好，纸里包不住火，真相远比这份轻描淡写的声明要沉重得多。

直到10月15日，《人民日报》的一篇报道，像一把重锤，彻底击碎了这些轻飘飘的辩解。官方机构介入调查后发现的事实，令人触目惊心。首先是土地的哭诉，为了布置这场烟花秀，大量人员和设备的进入，对原本完整的地表土壤造成了严重破坏，脆弱的高寒草甸被踩得一片狼藉。其次是遗留的“罪证”，所谓的“无痕”，不过是自欺欺人。调查人员在现场发现了大量烟火燃放后留下的残渣和碎片，它们像一块块丑陋的补丁，钉在这片纯净的土地上。最后是那些无声的受害者，巨大的爆炸声和强光，对于习惯了寂静的野生动物而言，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。它们受到的惊吓，无法用数据衡量，却是真实存在的伤害。更令人震惊的是，一位现场工作人员透露，为了达到最完美的拍摄效果，这场烟花秀根本不是一次完成，而是反反复复燃放了整整四次！每一次升空，都意味着又一批化学燃料被喷洒向这片敏感的天空和大地。

有生态学研究表明，高寒草甸生态系统一旦被破坏，其表层土壤的形成需要数百年，植被的自然恢复过程也极其缓慢，有时需要几十年甚至上百年。蔡国强团队留下的，可能只是几分钟的视频素材，但对喜马拉雅而言，却可能是需要一个世纪去愈合的伤口。这已经不是艺术范畴的问题了，这是一个关乎责任与敬畏的问题。

如果说环境破坏是事件的“果”，那么深挖其“因”，则牵扯出一段更为复杂的个人追求与文化争议。这场“升龙”烟花秀，并非蔡国强的心血来潮。据他本人所述，这是他早在1989年就已构思完成的梦想，是他献给西方艺术的一份“敬意”。然而，这个梦想的实现之路却异常坎坷。他最初的计划，是在国外寻找合适的地点来完成这一爆破项目。但是，无论是环保理念深入人心的法国，还是对环境规制极为严格的日本，都在进行严谨的评估后，明确地对他说“不”。拒绝的理由非常一致：在如此高的山脉上进行大规模烟火燃放，对生态环境的潜在风险和确定无疑的破坏，是不可接受的。一个被多国环境保护法规拦下的项目，为何最终能在中国的高原地区畅通无阻地“升空”？这个问题，比烟花本身更值得我们深思。它指向的，或许不仅仅是艺术家本人的执念，更是我们某些地方在面对“名人效应”和“宏大叙事”时，生态保护红线的失守。

随着事件的深入，舆论的焦点也从环境问题，部分转移到了对蔡国强本人的审视上。他身上那个“崇洋媚外”的标签，也因此被越放越大。平心而论，一个艺术家的创作受到何种文化影响，其家人选择何种国籍，本属于个人范畴。蔡国强早年留学日本，后定居美国，他的艺术生涯本就带有强烈的国际化色彩。他的大女儿蔡文悠持有日本国籍，二女儿蔡文浩出生在美国，自动获得美国国籍，这些都是在特定生活轨迹下的个人选择。然而，问题在于，蔡国强并非一个普通的海外华人。

他是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闭幕式焰火总设计师，他的“大脚印”惊艳了世界，也让他与“国家形象”和国民情感深度绑定。公众早已习惯于将他视为一个从中国走向世界、为国争光的文化符号。当这样一个人物，一方面声称自己的作品是向“西方艺术”致敬，另一方面其至亲家人已非中国籍，而他又在中国最神圣的自然环境中，完成了这个被别国拒绝的、具有破坏性的项目时，一种强烈的情感撕裂感便在公众心中蔓延开来。人们感到失望的，或许不是他的家庭选择本身，而是在这种选择背后，所透露出的对故土的一种疏离与漠视。这种感觉，就像你家孩子在外面功成名就，回头却把自己家的院子给刨了，还说是为了致敬邻居家的花园，这滋味，确实不好受。

在这场风波中，另一个主角——始祖鸟，则上演了一场堪称灾难级的品牌公关。作为一个全球顶级的户外品牌，始祖鸟的品牌价值，几乎完全建立在“探索自然、尊重自然、保护自然”的基石之上。它的消费者，大多是热爱户外运动、对自然怀有敬畏之心的群体。然而，这次它却选择赞助一场以牺牲自然环境为代价的“艺术秀”，这无异于亲手点燃了自己“尊重自然”的金字招牌，简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这波操作，不仅没能通过艺术拔高品牌形象，反而让自己陷入了言行不一的巨大讽刺之中，引发了核心用户群体的强烈反感。口碑的崩塌，比任何市场份额的丢失都更为致命。对于一个品牌来说，尤其是像始祖鸟这样依赖核心价值观吸引消费者的品牌，信誉就是生命线。这把火，不仅点亮了喜马拉雅的夜空，也快把自己品牌的根基烧了个精光。

烟花会熄灭，热搜会过去，但被重金属污染的土壤和被惊扰的生灵，需要多久才能恢复？艺术的伟大，不应建立在自然的伤疤之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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