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为命定的太子妃，太子却爱上了农村的孤女，我果断跪在皇后殿外，求皇后成全他们

深宫月色如水，映照着我苍白的面容。

我，丞相之女凌曦，是大周朝板上钉钉的太子妃。

可我的未婚夫，大周储君萧衍，他爱上的却不是我。

他心心念念的，是那个在乡野间长大的孤女。

当我知道这一切时，我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，一个足以震惊朝野的决定。

01

“太子殿下，您今儿个怎么有空来东宫偏殿了？”我语气平淡，没有丝毫喜悦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。

萧衍站在雕花窗前，背对着我，修长的身影被夕阳拉得老长。他身着一袭玄色太子常服，腰间佩玉，贵气天成。可即便如此，我却觉得他周身笼罩着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郁。

他没有回头，只是轻叹一声，声音低沉：“孤听闻你病了，特来看看。”

我冷笑一声，病？我哪里是病了，不过是心病罢了。这大半个月来，他几乎夜不归宿，宫中流言蜚语早已传得沸沸扬扬，我怎会不知？

“劳殿下费心了，不过是偶感风寒，不碍事。”我走到他身侧的圆桌旁坐下，端起茶盏，轻轻抿了一口。茶水微凉，一如我此刻的心境。

萧衍终于转过身来，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里，带着几分疲惫和挣扎。他看着我，欲言又止。

“殿下有话不妨直说。”我放下茶盏，抬眼直视他。我们之间，已经不需要那些虚假的寒暄了。

他沉默了片刻，才缓缓开口：“凌曦，你我婚事，是父皇与母后早年定下的。你知晓，孤从未有过异议。”

“是啊，从未有过异议。”我重复着他的话，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。这门婚事，是先帝在世时便已赐下，旨在稳固朝堂，平衡各方势力。我凌家世代忠良，父亲更是当朝丞相，辅佐两代帝王。我自幼便被按照太子妃的标准培养，琴棋书画，女红管家，无一不精。我的命运，从出生那一刻起，便与东宫紧密相连。

“可如今……”他顿了顿，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，“孤……孤心中另有所属。”

我握着茶盏的手猛地一紧，指尖泛白。虽然早已心知肚明，可亲耳听到他承认，仍旧如同刀绞一般。

“另有所属？”我努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，声音却有些颤抖，“太子殿下，您是储君，您的婚事岂能儿戏？”

“孤知晓。”他走到我面前，声音放低了许多，带着一丝恳求，“可情之一字，向来不由人。她……她是个好姑娘，纯善，坚韧，与宫中女子截然不同。”

好姑娘？纯善？坚韧？我心中冷笑。这些词汇，哪个不是宫中女子梦寐以求，却又被现实磨灭的品质？他口中的她，究竟是何方神圣，能让一国储君如此魂牵梦萦？

“她是谁？”我问，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感情。

萧衍眼神复杂，似乎在犹豫是否告知。最终，他还是说了出来：“她叫柳依依，是城外柳家村的孤女。孤数月前微服出宫，偶遇她，便……便再也忘不掉了。”

柳依依。一个如此普通的名字，却像一道惊雷，在我平静的命运湖面炸开了锅。乡野孤女，这四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刀刃，狠狠地刺入我的心房。我凌曦，堂堂丞相之女，未来的皇后，竟要败给一个乡野孤女？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！

我深吸一口气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我不能哭，不能闹，不能让旁人看了笑话。我的尊严，凌家的颜面，都不允许我如此失态。

“太子殿下，您可知您这番话意味着什么？”我站起身，与他保持着距离，仿佛他身上带着某种会传染的瘟疫。

“孤知晓。”他闭了闭眼，声音里充满了无奈，“孤会向父皇母后请罪，会承担一切后果。”

“后果？”我嗤笑一声，“太子殿下，您承担的起吗？您可知，这不仅仅是您一个人的婚事，更是关乎朝堂稳定，凌家荣辱，以及皇室威严的大事！”

他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看着我，眼神中充满了歉意和痛苦。我知道，他也很为难，可他的为难，又岂能比得上我此刻的绝望？

我转过身，背对着他，不愿让他看到我眼中的泪光。我的心，如同被撕裂一般，疼痛难忍。我自幼便被教导要识大体，顾全大局。可这一次，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顾全了。

良久，我才平复了情绪，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静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：“殿下，今日之事，容我再想想吧。毕竟，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。”

萧衍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然后转身离去。他的背影，在夕阳的余晖下，显得那么孤独，又那么决绝。

我看着他远去的背影，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。我不是不爱他，而是我自幼便被教导，爱是次要的，责任和家族荣耀才是最重要的。我以为，只要我做好我的本分，他终究会是我的夫君。可如今，他却告诉我，他的心，已经给了别人。

我的太子妃之位，我的未来，我的一切，在这一刻，都变得摇摇欲坠。

02

夜幕降临，华灯初上。东宫偏殿内，烛火摇曳，将我的身影拉得细长。我坐在梳妆台前，看着镜中那张略显憔悴的脸，脑海中不断回荡着萧衍的话语。柳依依，乡野孤女。

我的贴身侍女春桃端着一碗燕窝粥进来，见我呆坐着，不由得担忧地唤道：“小姐，您还是多少吃一些吧。这些日子您都没怎么好好用膳，身子会熬不住的。”

我接过燕窝粥，却毫无胃口。热气腾腾的粥，也温暖不了我冰冷的心。

“春桃，你说，这世上真有那么纯粹的感情吗？”我轻声问道，声音带着一丝迷茫。

春桃愣了一下，随即小心翼翼地回答：“小姐，奴婢不知。可奴婢只知，小姐是天底下最好的女子，配得上这世上最好的郎君。”

我苦笑一声。最好的女子？最好的郎君？可最好的郎君，却爱上了别人。

“太子殿下他……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那个柳依依？”我问，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。

春桃低下头，不敢直视我的眼睛。她跟在我身边多年，自然知道我与太子殿下的婚约。这些日子，宫中关于太子殿下与乡野女子纠缠不清的传闻，她也听了不少。

“小姐，奴婢听闻，那柳依依姑娘，的确与寻常女子不同。她性子开朗，不拘小节，又有一手好医术，曾救过太子殿下一次。”春桃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将她打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。

救过太子殿下？我心中一动。原来如此，英雄救美，或者说是美人救英雄，这便是他们相识的契机吗？难怪他会如此情根深种。宫中女子，谁不是规规矩矩，小心翼翼？而一个不拘小节的乡野女子，自然能轻易吸引他的目光。

我放下燕窝粥，走到窗边，推开窗户。夜风吹拂，带着一丝寒意。

“春桃，你说，如果我放手，会如何？”我轻声问道。

春桃猛地抬起头，脸上写满了震惊：“小姐！您说什么胡话呢！您可是未来的太子妃啊！凌家百年基业，您的荣辱，都系于此啊！”

我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看着窗外的夜空。是啊，凌家百年基业，我的荣辱。这些沉重的担子，从我出生那天起，就压在我的肩头。我从来没有选择的权利，也从未想过要反抗。

可如今，当我的心被撕裂，当我的未来变得一片模糊时，我开始思考，我真的要为了这些，而牺牲我的一生吗？牺牲一个不爱我的丈夫，牺牲一份名存实亡的婚姻？

第二天一早，我便去了父亲的书房。父亲凌丞相正在批阅奏折，见我前来，放下笔，温和地问道：“曦儿，今日怎有空来为父这里了？”

我走到父亲面前，跪了下来。

“曦儿，你这是做什么？”父亲大惊，连忙起身扶我。

我没有起来，只是低着头，声音平静却坚定：“父亲，女儿有事相求。”

父亲见我如此郑重，便也收起了玩笑之色，沉声道：“何事？”

我深吸一口气，抬起头，直视父亲的眼睛：“父亲，女儿想请您，向陛下和娘娘请旨，解除女儿与太子殿下的婚约。”

“什么？！”父亲猛地后退一步，脸上写满了震惊和愤怒，“曦儿，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？这婚约是先帝赐下，岂能说解就解？”

“女儿知道。”我声音平静，“可女儿与太子殿下之间，并无夫妻情分。太子殿下他……他心有所属。”

父亲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。他自然知道太子萧衍最近的荒唐行径，可他没想到，我竟会说出这样的话。

“荒唐！简直是荒唐！”父亲怒喝一声，猛地一拍桌子，“太子殿下不过是一时糊涂，日后进了东宫，自然会收敛心性！你怎能如此不知轻重，做出这等令人贻笑大方之事？”

“父亲，女儿并非不知轻重。”我抬起头，眼中带着一丝倔强，“女儿只是不想，不想一辈子活在名存实亡的婚姻里。女儿不想，让凌家蒙羞。”

“你……”父亲指着我，气得说不出话来。他的脸色涨红，显然被我的话气得不轻。

“父亲，女儿心意已决。”我坚定地说道，“女儿不愿强求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，更不愿成为太子殿下心中的怨偶。”

父亲看着我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。他了解自己的女儿，知道我一旦做出决定，便很难更改。

良久，他才长叹一声，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：“曦儿，你可知，这事一旦传出去，对你，对凌家，意味着什么？”

“女儿知道。”我轻声回答，“女儿愿意承担一切后果。”

父亲闭了闭眼，许久没有说话。书房里一片寂静，只有窗外风吹树叶的沙沙声。

最终，他睁开眼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心疼：“罢了，既然你心意已决，为父便替你去周旋。只是，你日后莫要后悔。”

我心中一酸，眼眶有些湿润。父亲虽然严厉，但终究还是心疼我的。

“女儿谢过父亲。”我再次磕头，声音哽咽。

走出父亲的书房，我的心头像是卸下了一块重石，却又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。我的未来，究竟会走向何方？

03

父亲的动作很快，他毕竟是当朝丞相，在朝中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力。然而，解除太子婚约，这并非易事，尤其是在先帝钦定、旨在稳固江山的情况下。消息传出，朝野震惊。

京城内，关于太子与乡野孤女的传闻，以及凌家嫡女主动请旨退婚的消息，如同潮水般席卷而来，成为街头巷尾热议的焦点。有人赞我识大体，顾全大局；有人则骂我愚蠢，放着太子妃的尊贵不要，自毁前程；更多的人，则是对凌家和皇室的未来充满了担忧。

在这风口浪尖上，我却异常平静。我深知，这是我必须面对的。

这日，皇后娘娘召我入宫。我穿着素雅的常服，没有佩戴任何华丽的首饰，只挽了一个简单的发髻。当我走进凤仪宫时，皇后娘娘正端坐在凤座上，面色沉静，看不出喜怒。

“臣女凌曦，参见皇后娘娘。”我跪地行礼。

“起来吧。”皇后娘娘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。

我起身，垂首而立。

“曦儿，你可是想清楚了？”皇后娘娘开口问道，声音中带着一丝叹息，“你与太子之间的婚事，是先帝遗命，也是哀家与陛下多年的心愿。你当真要放弃？”

“回娘娘，臣女心意已决。”我轻声回答，语气坚定。

皇后娘娘沉默了片刻，然后示意我走到她身边。我依言上前。

她握住我的手，指尖微凉。我看着她，发现她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，有不解，有惋惜，还有一丝隐藏极深的无奈。

“曦儿，你是个好孩子。”皇后娘娘轻叹一声，“哀家知道，你自幼便被教导要恪守规矩，顾全大局。可感情之事，并非规矩所能束缚。”

她的话让我有些惊讶。我以为她会斥责我，会劝我回心转意，却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一番话。

“娘娘……”我轻唤一声，心中涌起一股暖流。

“哀家知道太子那孩子性子顽劣，也知道他最近做出的那些荒唐事。”皇后娘娘继续说道，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，“可他毕竟是储君，是未来的君王。他的婚事，不能有丝毫差池。”

“臣女明白。”我点头。正因如此，我才更不能强求。

“那柳依依，哀家也派人去查了。”皇后娘娘话锋一转，语气变得有些冷淡，“不过是一个乡野孤女，除了有几分姿色，又会些粗浅的医术，并无其他过人之处。她怎能与你相提并论？”

我心中一沉。皇后娘娘的言下之意，是她并不认可柳依依。

“娘娘，情之一字，并非身份家世所能衡量。”我鼓起勇气，轻声说道。

皇后娘娘闻言，猛地抬眼看向我，眼中带着一丝锐利：“你倒是替她说话？你可知，一旦你退婚，她便有可能取而代之？你甘心吗？”

我沉默了。甘心吗？我怎会甘心？我自幼便被冠以太子妃之名，为此付出了多少努力，牺牲了多少自由？可不甘心又能如何？强留一个不爱我的男人，只会让彼此都痛苦。

“娘娘，臣女只求太子殿下能得偿所愿，寻得真心所爱。”我抬起头，直视皇后娘娘的眼睛，“臣女不愿做那棒打鸳鸯的恶人，更不愿让太子殿下日后因此而对臣女心生怨怼。”

皇后娘娘看着我，眼神复杂。她似乎想从我的眼中看出些什么，可我却只是平静地回望着她。

良久，她才松开我的手，再次叹息一声：“曦儿，你这份心胸，着实令人敬佩。只是，你可有想过，你退婚之后，又将何去何从？凌家又将如何自处？”

“臣女自有打算。”我回答道。虽然此刻我并没有任何打算，但我不能让皇后娘娘看出我的迷茫。

皇后娘娘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挥了挥手，示意我退下。

走出凤仪宫，我感到一阵眩晕。我知道，皇后娘娘虽然没有明确表态，但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我并没有任何打算，但我不能让皇后娘娘看出我的迷茫。

皇后娘娘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挥了挥手，示意我退下。

走出凤仪宫，我感到一阵眩晕。我知道，皇后娘娘虽然没有明确表态，但她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。她不希望我退婚，更不希望柳依依入宫。

可我，又怎能眼睁睁看着萧衍痛苦，而我却无动于衷呢？

回到凌府，我开始着手准备。我让春桃将我所有的首饰和华服都收了起来，只留下几件素雅的衣裳。我开始研读佛经，抄写心经，试图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。

父亲那边，也传来消息。陛下听闻此事后大发雷霆，将太子萧衍禁足东宫，并严令他断绝与柳依依的来往。同时，也严厉斥责了父亲，让他好好管教女儿，不要做出这等荒唐之事。

我知道，这是意料之中的反应。帝王之家，最重颜面和规矩。太子私恋乡野孤女，我已经主动退婚，这无疑是在挑战皇室的权威。

可我，已经没有回头路了。

04

太子被禁足的消息很快传遍宫内外。这无疑是火上浇油，让本就沸沸扬扬的传闻更加甚嚣尘上。有人说太子殿下为了柳依依，连储君之位都不要了；也有人说，凌家嫡女太过痴情，为了成全太子，不惜自毁前程。

我成了京城百姓口中的谈资，我的名字，柳依依的名字，以及太子萧衍的名字，被无数次提及。

禁足期间，萧衍曾派人给我送来书信，信中言辞恳切，充满歉意和挣扎。他说他不愿辜负我，可又无法违背自己的心。他问我为何要如此做，为何要将他置于如此两难的境地。

我没有回信。我知道，此刻的任何言语，都只会徒增烦恼。我所做的，不是为了让他感激我，也不是为了让他对我心生愧疚。我只是想，按照我自己的方式，去结束这段早已变质的姻缘。

半月后，禁足令解除。萧衍却并未回到东宫，而是直接去了凤仪宫，向皇后娘娘请罪。我知道，他这是在为柳依依争取机会。

一日，我正在后花园中散步，忽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。那是太子萧衍。他此刻正站在花园深处的一棵老槐树下，神情落寞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。

我本想避开，却又鬼使神差地停下了脚步。我看到，一个身穿粗布衣裳的女子，正小心翼翼地朝着他走去。

是柳依依。

她长得并不算倾国倾城，但眉眼清秀，气质温婉，尤其是一双眼睛，清澈明亮，不染尘埃。她手中提着一个竹篮，里面似乎装着些药草。

我远远地看着他们。柳依依走到萧衍面前，脸上带着担忧和心疼。她轻声说着什么，萧衍则低头凝视着她，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爱意。

那一刻，我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。原来，这就是他爱上的女子。原来，他眼中的温柔，可以如此毫无保留地给予另一个人。

我站在原地，一动不动，直到他们并肩离去。他们的背影，在夕阳下显得如此和谐，仿佛一对璧人。

我终于明白，我所有的努力，所有的坚持，在他们这份纯粹的感情面前，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。我的退让，我的成全，或许才是对我们三个人最好的结局。

我回到府中，立刻命人去打听柳依依的住处。我想要见她一面，想要亲口对她说些什么。

几日后，我乔装打扮，带着春桃，悄悄出城，来到了柳家村。

柳家村是一个宁静的小村庄，依山傍水，风景秀丽。我找到了柳依依的住处，那是一间简朴的茅草屋，屋前种着几株药草，屋后是一片小小的菜园。

我站在屋前，心中百感交集。这就是太子殿下心心念念的女子所居住的地方吗？与富丽堂皇的东宫相比，这里简直是天壤之别。

“请问，柳依依姑娘在家吗？”我轻声问道。

屋里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：“谁啊？”

接着，柳依依从屋里走了出来。她看到我，先是愣了一下，随即警惕地问道：“请问你是？”

我摘下帷帽，露出真容。柳依依看到我的脸，瞳孔猛地一缩，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。她显然是认出了我。

“凌……凌小姐？”她有些结巴地唤道。

“柳姑娘不必害怕。”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温和，“我今日前来，并无恶意，只是想与柳姑娘聊聊。”

柳依依犹豫了一下，还是将我请进了屋里。屋子里虽然简陋，却收拾得干净整洁，弥漫着淡淡的药草香气。

我们相对而坐，气氛有些尴尬。柳依依低着头，不敢看我。

“柳姑娘，你可知太子殿下与我之间的婚约？”我开门见山地问道。

柳依依身子一颤，声音细如蚊蚋：“奴家……奴家知道。”

“那你可知，我为何会主动请旨退婚？”我继续问道。

柳依依抬起头，眼中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。

“因为太子殿下他爱你。”我一字一句地说道，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，在我心上划过，“他为了你，不惜与父皇母后争执，不惜被禁足。他心中只有你，再也容不下旁人。”

柳依依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，她摇着头，泪水在眼眶里打转：“不，不是这样的……奴家从未想过要破坏凌小姐与太子殿下的婚事。奴家知道自己的身份，奴家不敢奢求……”

“你敢不敢奢求不重要，重要的是太子殿下他爱你。”我打断她的话，语气中带着一丝疲惫，“柳姑娘，我今日来，不是为了指责你，也不是为了劝你离开。我只是想告诉你，我凌曦，愿意成全你们。”

柳依依猛地抬起头，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置信。

“你……你说什么？”她颤声问道。

“我说，我愿意成全你们。”我重复道，“太子殿下是储君，他的未来关乎大周江山社稷。他不能娶一个不爱的女子为妻，更不能一辈子活在痛苦之中。而你，柳姑娘，你是他真心所爱之人。我希望他能幸福，也希望你能幸福。”

柳依依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，她哽咽着，说不出话来。

“只是，柳姑娘。”我话锋一转，语气变得严肃起来，“如果你真的爱太子殿下，如果你真的想与他长相厮守，那么你就要做好准备。宫廷生活并非你想象中那般简单，你将要面对的，是无数的流言蜚语，是来自各方的压力，是明枪暗箭的争斗。你，可有这个勇气？”

柳依依擦了擦眼泪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坚定：“奴家愿意！只要能陪在太子殿下身边，奴家什么都愿意！”

我看着她，心中五味杂陈。她的勇气，她的纯粹，的确是宫中女子所没有的。或许，这就是太子萧衍爱上她的原因吧。

“好。”我站起身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，“既然如此，我便会尽力帮你们。只是，日后若你遇到困难，不要退缩，更不要辜负太子殿下对你的一片真心。”

柳依依连忙起身，对我深深地行了一礼：“凌小姐大恩大德，奴家永世不忘！”

我没有再说什么，转身离开了茅草屋。走出柳家村，我抬头望向远方，心中一片释然。我终于迈出了这一步，虽然前路未知，但我相信，我的选择没有错。

05

回到凌府后，我便开始着手准备。我将自己关在房间里，仔细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。仅仅是退婚，并不能完全解决问题。陛下和皇后娘娘都不会轻易同意太子迎娶一个毫无背景的乡野孤女。我必须找到一个能够让帝后接受的理由，一个能够让朝臣们无话可说的借口。

我的脑海中，浮现出宫廷斗争的种种。我知道，皇室的婚姻从来都不是单纯的爱情，它承载着太多的政治考量和利益纠葛。柳依依想要在宫中立足，仅仅依靠萧衍的爱，是远远不够的。

我决定，从自己身上打开突破口。

我写了一封长信，详细阐述了自己与太子殿下之间感情不合，强行结合只会两败俱伤的道理。信中，我并未提及柳依依，而是将重点放在了我和萧衍的性格差异、志向不同上。我强调，作为未来的国母，我需要一个与我志同道合、心意相通的夫君，否则将无法辅佐太子，更无法治理好后宫。

这封信，我让春桃悄悄地送到了皇后娘娘的贴身女官手中。我知道，皇后娘娘是最重视太子殿下未来的人，她一定会仔细斟酌。

同时，我也开始在府中散布一些“流言”。这些流言并非空穴来风，而是基于我和萧衍之间真实存在的隔阂。比如，我喜欢安静，太子却喜欢热闹；我注重规矩，太子却向往自由；我擅长诗词歌赋，太子却钟情于骑射武艺。这些看似细微的差异，在有心人的渲染下，便成了“性格不合，道不同不相为谋”的证据。

这些流言很快便传到了宫中，传到了帝后耳中。他们本就对太子与我的婚事有所犹豫，如今又听闻我们之间存在如此多的“不合”，自然更加深了他们的疑虑。

几日后，皇后娘娘再次召我入宫。这一次，她的态度明显软化了许多。

“曦儿，哀家看了你送来的信，也听闻了宫外的传言。”皇后娘娘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，“你当真觉得，你与太子之间，无法琴瑟和鸣吗？”

“回娘娘，臣女不愿欺瞒。”我恭敬地回答，“臣女与太子殿下自幼相识，虽有情谊，却并非儿女私情。臣女敬重太子殿下，却无法爱慕于他。若强行结合，恐日后徒增怨怼，非国家之福。”

我将“国家之福”搬出来，皇后娘娘果然动容。她闭了闭眼，长叹一声。

“哀家明白了。”皇后娘娘缓缓说道，“既然你心意已决，哀家也不再强求。只是，你可有想过，太子殿下心中另有所属，这终究是皇家丑闻。若要成全他，那柳依依的身份，将是一个巨大的障碍。”

“臣女知道。”我抬起头，目光坚定，“所以，臣女愿意亲自向陛下和娘娘请旨，成全太子殿下与柳姑娘。”

皇后娘娘猛地睁开眼，眼中充满了震惊。她万万没想到，我竟然会主动提出这样的要求。

“曦儿，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？”皇后娘娘的声音带着一丝严厉，“你身为丞相之女，未来的太子妃，怎能说出如此有损皇家颜面的话？”

“娘娘，臣女并非有损皇家颜面。”我声音平静，“臣女只是不愿看到太子殿下日日郁郁寡欢，更不愿看到他因此而对国事懈怠。臣女相信，若太子殿下能与真心所爱之人结合，定能心无旁骛，一心为国。”

皇后娘娘看着我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。她或许在想，我究竟是真的大公无私，还是另有图谋。

“你当真如此想？”她问道。

“臣女句句属实，绝无半点虚言。”我回答道。

皇后娘娘沉默了许久，最终，她缓缓说道：“此事事关重大，哀家需要与陛下商议。你先回去吧。”

我行礼告退，心中却知道，我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。皇后娘娘虽然没有明确同意，但她已经开始动摇了。

回到府中，我一夜未眠。我反复思考着每一个细节，每一个可能出现的变数。我知道，真正的考验还在后面。

第二天一早，我便穿戴整齐，来到了皇后娘娘的凤仪宫外。

天色微亮，宫门尚未完全开启，凤仪宫外一片寂静。只有几名守卫宫门的侍卫，看到我时，脸上都露出了惊讶的神色。

我没有理会他们的目光，径直走到凤仪宫的台阶前。

我深吸一口气，然后缓缓地，跪了下去。

清晨的露水打湿了我的裙摆，冰冷的石阶刺骨寒凉。我却仿佛感觉不到一般，只是笔直地跪在那里。

我的心跳得很快，却又异常平静。我知道，这一跪，将彻底改变我的命运，也将彻底改变太子萧衍的命运。

这一跪，是为了成全，也是为了放下。

我跪在凤仪宫外，等待着，等待着皇后娘娘的出现，等待着我的命运最终的裁决。

清晨的寒风凛冽，刮得我脸颊生疼，可我依旧跪得笔直。

凤仪宫的大门紧闭，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。

我不知道皇后娘娘何时会出来，也不知道她会如何处置我。

但我知道，我不能退缩。

我抬起头，看向那扇朱红色的大门，心中默念着：

太子殿下，柳姑娘，凌曦能为你们做的，只有这些了。我将所有的尊严、骄傲，甚至我未来的幸福，都压在了这一跪之上。

06

我跪在凤仪宫外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。太阳渐渐升起，金色的阳光洒满宫殿，却丝毫驱散不了我心头的寒意。我的膝盖已经麻木，双腿也有些发僵，但我依旧纹丝不动。

终于，凤仪宫的大门缓缓开启，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女官青鸾姑姑走了出来。她看到跪在地上的我，脸上闪过一丝惊讶，随即又恢复了平静。

“凌小姐，您这是何苦呢？”青鸾姑姑走下台阶，来到我面前，轻声劝道，“娘娘已经知晓您的来意，您还是先起来吧。”

“青鸾姑姑，请您转告娘娘，臣女今日不求得娘娘恩准，绝不起身。”我声音坚定，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决绝。

青鸾姑姑看着我，叹了口气，没有再说什么，转身回了宫殿。

又过了许久，凤仪宫的大门再次开启。这一次，走出来的是皇后娘娘。她身着一袭绛紫色宫装，头戴凤冠，面色威严，却也带着一丝疲惫。

“曦儿，你起来吧。”皇后娘娘的声音虽然平静，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
我没有动，只是抬起头，直视着皇后娘娘的眼睛：“娘娘，臣女今日前来，是恳请娘娘和陛下，成全太子殿下与柳姑娘。”

皇后娘娘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。她走到我面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我，声音冷冽：“凌曦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？你身为丞相之女，未来的太子妃，如此行事，置凌家颜面于何地？置皇家颜面于何地？”

“娘娘，臣女正是为了凌家颜面，为了皇家颜面，才不得不如此。”我声音平静，却透着一股执拗，“太子殿下心有所属，若强行迎娶臣女，日后夫妻不睦，恐会影响朝政，更会让太子殿下终日郁郁寡欢。这，才是真正的有损皇家颜面。”

“放肆！”皇后娘娘怒喝一声，眼中带着一丝怒火，“你竟敢如此揣测太子殿下，揣测哀家与陛下的决定？”

“臣女不敢。”我低头，语气恭敬，却依旧没有退让，“臣女只是据实禀报。太子殿下对柳姑娘情根深种，臣女亦无意强求。与其让太子殿下日后对臣女心生怨怼，不如臣女主动退让，成全一段佳偶，亦可让太子殿下心无旁骛，专心国事。”

皇后娘娘看着我，眼神复杂。她或许从未见过像我这样，为了成全他人，竟不惜牺牲自己一切的女子。

“你当真如此想？”皇后娘娘的声音放缓了许多，带着一丝疑惑，“你可知，一旦你退婚，你的未来将何去何从？你可知，凌家将因此而受到何等非议？”

“臣女知道。”我抬起头，目光坚定，“臣女愿意承担一切后果。臣女相信，清者自清，凌家亦不会因此而蒙羞。至于臣女的未来，自有天意安排。”

皇后娘娘沉默了。她看着我，眼中闪过一丝赞赏，一丝无奈，还有一丝深深的叹息。

“好。”良久，她才缓缓开口，声音中带着一丝疲惫，“既然你心意已决，哀家便替你向陛下禀报。只是，你可要做好准备，此事绝非易事。”

“臣女谢过娘娘！”我再次磕头，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。

皇后娘娘没有再说什么，只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，然后转身回了凤仪宫。

我跪在原地，直到青鸾姑姑扶我起来。我的双腿已经麻木得没有知觉，几乎是被人抬着回到了凌府。

消息很快传到了宫中，传到了太子萧衍耳中。他得知我跪在凤仪宫外，恳求帝后成全他与柳依依时，整个人都震惊了。他立刻赶到凌府，却被父亲拦在了门外。

“太子殿下，小女已做出如此牺牲，还请殿下自重。”父亲冷着脸，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悦。

萧衍看着紧闭的凌府大门，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。他知道，我为了他，付出了何等代价。

07

我的这一跪，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，激起了千层浪。朝野震动，议论纷纷。

帝后最终还是同意了我的请求，但并非毫无条件。陛下下旨，解除我与太子萧衍的婚约，但同时，也严令太子萧衍，若要迎娶柳依依，必须先让她入宫为侍女，以观其品性。若能通过考验，方可考虑赐婚。

这无疑是一种折中的办法。既维护了皇室的颜面，又给了太子萧衍和柳依依一线希望。

我得知这个消息时，心中松了口气。至少，我的努力没有白费。

柳依依很快便被召入宫中，以侍女的身份，在凤仪宫伺候皇后娘娘。她从一个无拘无束的乡野孤女，摇身一变，成了宫中的低等侍女。身份的巨大落差，以及宫中森严的规矩，让她感到极度的不适应。

我曾悄悄地去凤仪宫看过她。她穿着一身普通的宫女服，在宫殿里小心翼翼地穿梭着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惶恐和不安。她不再是那个在山野间自由自在的女子，而是一个被束缚在深宫中的笼中鸟。

我没有上前与她相认，只是远远地看着她。我知道，她现在最需要的，不是我的同情，而是她自己的努力和坚持。

宫中的日子，对柳依依来说，无疑是艰难的。其他宫女们对她充满了好奇和嫉妒，各种流言蜚语，明枪暗箭，从未停止。有人说她是狐媚惑主，有人说她勾引太子，甚至有人暗中给她下绊子，让她在皇后娘娘面前犯错。

太子萧衍自然心疼柳依依，他多次想去探望她，却都被皇后娘娘拦了下来。皇后娘娘的态度很明确，她要考验柳依依，看看她是否真的有资格成为太子妃。

在这段时间里，我也没有闲着。我虽然退了婚，但凌家依旧是朝中重臣。我开始将重心转移到家族事务上，帮助父亲处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。同时，我也开始接触一些慈善事业，在京城内外设立义学、义诊，帮助那些贫苦百姓。

我的举动，让京城百姓对我的评价发生了巨大的转变。他们不再称我为“被退婚的凌家小姐”，而是称我为“心善仁厚的凌家大小姐”。我的名声，甚至比作为太子妃时更加响亮。

一日，皇后娘娘召我入宫。当我走进凤仪宫时，看到柳依依正在一旁研墨。她看到我，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，随即又低下头，继续手中的活计。

皇后娘娘看着我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：“曦儿，你最近做的那些善事，哀家都听说了。你这份心胸，着实令人敬佩。”

“娘娘谬赞了。”我恭敬地回答，“臣女只是尽力而为。”

“你可知，你主动退婚，成全太子，不仅让太子对你心存感激，也让哀家对你刮目相看。”皇后娘娘轻叹一声，“原本哀家以为你会心生怨恨，却没想到你如此豁达。”

“娘娘，臣女从未怨恨过太子殿下。”我轻声说道，“臣女只是希望他能幸福。而臣女也相信，只有心怀善念，才能活得自在。”

皇后娘娘点了点头，目光转向柳依依：“柳依依，你可听到了？凌小姐的心胸，是你望尘莫及的。”

柳依依身子一颤，她抬起头，眼中带着一丝羞愧和自责。

“奴婢……奴婢自知不如凌小姐。”她声音低沉，“奴婢会努力学习，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。”

“知错能改，善莫大焉。”皇后娘娘淡淡地说道，“只是，这宫中规矩森严，并非你想象中那般简单。你若想长久立足，除了太子殿下的宠爱，更要学会如何自保，如何应对那些明枪暗箭。”

柳依依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。

我看着她，心中涌起一丝复杂的情绪。我曾经是她的“情敌”，可如今，我却成了她的“前辈”。我希望她能成功，也希望她能幸福。

离开凤仪宫时，我特意放慢了脚步。柳依依跟在我身后，欲言又止。

“柳姑娘，有什么话，不妨直说。”我轻声说道。

柳依依猛地抬起头，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愧疚：“凌小姐，奴家……奴家对不起您。奴家不该……”

“柳姑娘，你没有对不起我。”我打断她的话，语气温和，“感情之事，向来不由人。你与太子殿下是真心相爱，我成全你们，是我的选择，与你无关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柳依依还想说什么。

“没有什么可是。”我看着她，眼神中带着一丝鼓励，“你现在最重要的是，努力适应宫中生活，努力学习规矩。只有这样，你才能配得上太子殿下，才能在宫中站稳脚跟。”

柳依依看着我，眼中充满了泪水。她对我深深地行了一礼：“凌小姐，奴家一定会努力的！奴家绝不会辜负您的一片苦心！”

我点了点头，没有再说什么，转身离去。我知道，我的任务还没有结束。我不仅要成全他们，更要帮助柳依依，让她能够真正地在宫中立足。

08

柳依依在宫中的日子，虽然有太子萧衍的暗中照拂，但依旧步履维艰。宫中等级森严，她一个毫无背景的乡野女子，又身负“勾引太子”的骂名，自然是处处受排挤。

我虽然已不再是太子妃，但作为凌家嫡女，依然可以自由出入宫廷。我时常会去凤仪宫，名义上是探望皇后娘娘，实则也在暗中观察柳依依。

我发现，柳依依虽然性子纯善，却并非愚笨。她很努力地学习宫中规矩，从一个粗手粗脚的乡野丫头，渐渐变得举止得体，言谈有度。她还利用自己的医术，偶尔会帮助宫中的小宫女或太监，赢得了不少人的好感。

然而，她的存在，终究是某些人的眼中钉。尤其是那些对太子妃之位虎视眈眈的世家贵女们，更是视她为最大的威胁。

一日，宫中发生了一件大事。皇后娘娘突然病倒，御医束手无策，病情危急。

整个凤仪宫都陷入了恐慌之中。太子萧衍心急如焚，却又无法靠近。

柳依依得知此事后，主动请缨，要求为皇后娘娘诊治。她的举动，自然引起了轩然大波。一个侍女，竟敢为皇后娘娘治病？这简直是闻所未闻！

“柳依依，你可知你在说什么？”青鸾姑姑厉声喝道，“皇后娘娘凤体尊贵，岂是你一个区区侍女能够触碰的？”

“青鸾姑姑，奴婢自幼随祖母学习医术，对娘娘的症状，奴婢略知一二。”柳依依跪在地上，语气坚定，“奴婢绝不敢拿娘娘的性命开玩笑。若奴婢治不好娘娘，奴婢愿以死谢罪！”

皇后娘娘的病情越来越重，御医们已经束手无策。太子萧衍得知柳依依的请求后，立刻赶到凤仪宫，恳请皇后娘娘同意。

“母后，依依的医术确实不凡，她曾救过儿臣一命！”萧衍跪在床前，声音焦急。

皇后娘娘此刻已经意识模糊，但她听到萧衍的话后，还是艰难地睁开眼睛，看向柳依依。

“让她……试试吧……”皇后娘娘微弱地说道。

得到皇后娘娘的允许，柳依依立刻开始为她诊治。她沉着冷静，丝毫不受周围的喧嚣影响。她仔细地为皇后娘娘把脉，然后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，在皇后娘娘的几个穴位上扎了下去。

整个过程，我都在一旁默默地看着。我看到柳依依额头上渗出的汗珠，看到她眼中坚定的光芒。我知道，她是在拼尽全力。

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，所有人都屏息凝神，等待着结果。

终于，柳依依收回银针，长长地舒了口气。

“娘娘的病情已暂时稳住，但还需要服用奴婢开的药方，静养几日方可痊愈。”柳依依恭敬地说道。

御医们上前查看，发现皇后娘娘的脉象果然平稳了许多，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。他们纷纷对柳依依的医术感到震惊。

太子萧衍更是激动不已，他紧紧地握住柳依依的手，眼中充满了感激和爱意。

皇后娘娘醒来后，得知是柳依依救了她，她看着柳依依的眼神，也变得柔和了许多。

“柳依依，你救了哀家一命，哀家会记住你的恩情。”皇后娘娘轻声说道。

此后，柳依依在宫中的地位，终于得到了极大的提升。她不再是普通的侍女，而是被皇后娘娘留在身边，专门负责调理身体的医女。那些曾经排挤她、嫉妒她的人，也开始对她刮目相看。

我知道，柳依依终于在宫中站稳了脚跟。而我的努力，也终于得到了回报。

09

皇后娘娘康复后，对柳依依的态度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。她开始亲自教导柳依依宫中规矩，甚至会和她聊家常，俨然将她视为未来的儿媳。

太子萧衍也趁此机会，多次向帝后提及赐婚之事。陛下虽然仍有疑虑，但在皇后娘娘的劝说下，以及柳依依在宫中表现出的品性和医术，最终还是松了口。

一道圣旨，很快便传遍了整个京城：赐婚太子萧衍与柳依依，立柳依依为太子良娣，待来日太子登基，再册封为太子妃。

良娣，虽然不是太子妃，但却是仅次于太子妃的侧室。这已经是帝后能给出的最大让步了。对于一个乡野孤女来说，这无疑是莫大的荣耀。

我听到这个消息时，心中感慨万千。我所做的一切，终于有了结果。

太子萧衍与柳依依的婚礼，虽然比不上我与太子殿下原定的那般盛大，却也充满了喜悦和温馨。我没有参加他们的婚礼，只是远远地送去了贺礼。

婚礼过后，太子萧衍特意来到凌府，向我道谢。

“凌曦，孤欠你一份天大的人情。”萧衍站在我面前，眼中充满了感激和愧疚，“若非你成全，孤与依依，恐此生无缘。”

“太子殿下言重了。”我平静地说道，“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。”

“不，你做的远不止如此。”萧衍摇了摇头，“你不仅退婚成全，更是在依依入宫后，暗中帮衬。这些，孤都看在眼里。”

我没有说话，只是默默地看着他。他变了许多，眼神中不再有过去的挣扎和痛苦，取而代之的是幸福和满足。

“凌曦，你可知，孤曾一度以为，你恨孤。”萧衍轻声说道，“可如今孤才明白，你才是这世上，最了解孤，也最希望孤幸福的人。”

我心中一动，眼眶有些湿润。被他理解，被他认可，或许是我最大的慰藉。

“太子殿下，您如今已得偿所愿，还请您日后好好待柳良娣，莫要辜负了她对您的一片真心。”我轻声说道。

“孤会的，孤一定会好好待依依。”萧衍坚定地说道，“此生此世，绝不负她。”

他走后，我独自一人坐在庭院中，看着天边的月亮。我的心，彻底平静了下来。我放下了过去，也放下了对萧衍的执念。

我的未来，或许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，但我也将活出属于自己的精彩。

我开始全身心地投入到慈善事业中，我的义学、义诊在京城内外声名鹊起。我教导贫苦孩子读书识字，我为病患诊治，我帮助那些无依无靠的弱者。我的生活，变得充实而有意义。

我的名声，甚至传到了民间，百姓们都称我为“凌仙子”。

父亲看到我如此，也感到欣慰。他不再为我没有嫁入皇家而担忧，反而为我所做的一切感到骄傲。

我的生活，并没有因为没有成为太子妃而变得黯淡无光，反而因为我的选择，而变得更加璀璨。

几年后，太子萧衍登基为帝，柳依依也被册封为皇后。他们夫妻恩爱，琴瑟和鸣，共同治理国家，开创了一番盛世。

我作为凌家嫡女，虽然没有入宫为妃，却也得到了新帝和皇后的敬重。我继续着我的慈善事业，为百姓谋福祉，成为了大周朝一代佳话。

我的故事，或许没有轰轰烈烈的爱情，却有我自己的选择和坚持。我用我的方式，成全了他人，也成全了自己。

10

岁月如梭，转眼间已是数载。大周朝在萧衍和柳依依的治理下，国泰民安，百姓安居乐业。新帝与皇后伉俪情深，更是传为佳话。

我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女，眉宇间多了一份成熟与从容。我的义学和义诊规模越来越大，遍布大周各州府，造福无数百姓。我亲手培养出了许多优秀的学子和医者，他们将我的理念传播开来，让更多的人受益。

一日，我收到一封来自宫中的信。信是皇后柳依依亲笔所写，邀请我入宫小聚。

我带着春桃，再次踏入久违的皇宫。宫中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熟悉，却又带着一丝陌生。我不再是那个未来的太子妃，也不是那个主动退婚的凌家小姐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凌曦。

在御花园中，我见到了柳依依。她身着一袭凤袍，头戴凤冠，母仪天下。她的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，眼神中充满了智慧与慈爱。她已经完全适应了皇后的身份，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高贵的气质。

“凌姐姐，你来了。”柳依依快步上前，握住我的手，眼中充满了真挚的喜悦。

“依依，你如今已是皇后娘娘，怎可如此唤我？”我轻声笑道。

“在私下，你永远是我的凌姐姐。”柳依依执意不改，“若没有你，就没有我和陛下的今日。这份恩情，我永生难忘。”

我们并肩坐在凉亭中，品茶叙旧。柳依依向我讲述了她与陛下这些年的点点滴滴，言语中充满了幸福。她也提到了宫中的一些趣事，以及她作为皇后所面临的挑战。

我看着她，心中由衷地为她感到高兴。她最终得到了她想要的幸福，也活出了她自己的风采。

“凌姐姐，你如今名声远播，被百姓尊称为‘凌仙子’。你所做的一切，陛下和我都看在眼里。”柳依依轻声说道，“陛下曾多次想为你赐婚，可你都婉拒了。你可有想过，你自己的幸福？”

我微笑着摇了摇头：“依依，我的幸福，并非只有婚姻才能带来。如今我所做的一切，便是我的幸福。看着那些孩子因我的义学而有了读书的机会，看着那些病人因我的义诊而重获健康，我便觉得此生无憾。”

柳依依看着我，眼中闪过一丝敬佩：“凌姐姐，你当真是个奇女子。我不如你。”

“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，自己的活法。”我轻声说道，“你活出了你的精彩，我也活出了我的精彩，这便足够了。”

我们相视一笑，一切尽在不言中。

傍晚时分，我告别了柳依依，离开了皇宫。夕阳的余晖洒在我身上，将我的身影拉得老长。

我走在宫道上，心中一片宁静。我曾是那命运注定的太子妃，却因爱而放手。我曾跪在皇后殿外，求帝后成全一段佳话。我曾以为我的未来会黯淡无光，却不曾想，我竟活出了另一番天地。

我的选择，或许曾让人不解，曾让人震惊。但最终，它让我找到了真正的自我，也让我实现了我人生的价值。

我的故事，没有跌宕起伏的爱情，却有坚定的选择和无悔的付出。我成全了别人，也成就了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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