放下面子，路边理发同样可以

2023年夏天，在城市的小巷旁边，又有一个理发生意坐地而起，不用招牌，也没有什么装饰，就一把椅子和一块简陋的小镜子。大热天里，依然有不少路过的人停下脚步，让这位年轻小伙简单打理一下头发。理完之后，人清爽许多，继续步履匆匆。在一众理发店价格水涨船高的环境下，路边摊的生意不减反增，原因也很简单，就是便宜和方便。

路边理发，好像一直没怎么消失过。说起来，理个头发本来是很普通的事，头发长了就剪，无非就是图个干净、凉快和顺眼。可理发店的价格总是跟着时间往上涨过一轮又一轮。早年十元一次，后来加到十五、二十，到了近几年，有的地方甚至超过了三十元。这让不少人又开始怀念起简简单单的路边理发摊，哪里没有空调没有饮料，手艺却也能过得去，最关键的是价格实惠。

城市虽然发展得很快，路边理发摊还是能找到生存空间。其实摆摊的师傅们大多是兼职，白天有正式工作，傍晚或是周末才出来摆摊。现在大多用电动推子，操作比过去省力多了。生意不算太忙，有时师傅一边修理，一边和顾客闲聊，气氛挺随和。熟客成了朋友，一个月也就一次的见面，却很熟悉彼此的样子。

想起头一次在路边理发，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了。那年在广东陆丰，理发店的“洗剪吹”套餐价要十元，街头摊子上只收两元。摊位设在南堤河边，师傅一手手剪，脚下全是头发碎屑，一边剪还会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。那会儿理发没遮掩，没有洗头也没吹造型，单纯就为剪短清爽。坐下的时候，多少有些不好意思，总担心碰到熟人，面子上有点过不去。

工作后来调到了浙江，那边生活节奏快些，街头的理发摊照样常见。我在那边理发，就完全不怕碰到熟人，心里也坦然很多。即使临时落脚的地方，还是会一次次坐在路边摊的小板凳上，和师傅打声招呼，看着头发一缕一缕地落下来，总觉得踏实。

其实大部分时候，夏天还是会选理发店吹着空调，这样剪得舒服些，外头实在晒人。可渐渐发现，理发店变得越来越贵。每次年关一到，不管是不是老客，师傅就把价格提一档。更高档的理发店里还要加小费，气氛也变得讲究。可理完出来，对着镜子照来照去，跟路边摊修出来的头发，其实也就那么回事。

有时想，真要是普通理发店还维持十元以下的价位，估计街头的理发摊也未必有那么多人排队。生意能养活，就是因为便宜又简单，没什么多余的讲究。现在理发工具的变化也让这一行轻松不少，电动推子开启就能搞定，不像过去全靠手艺，师傅们流汗还要不停捏着剪子。

时至今日，路边摊的氛围还是和过去差不多。身边这个小伙子就是摆摊的，每个月我都让他收拾一遍头发，不再像以前那么顾虑。现在理发不过是“方便”和“划算”两个字，说到底，普通人图的就是实在。街头的生意一天一天做下去，看惯了流动人群，也许有一天，这种生活会变成城市里的记忆。